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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男孩黄磊是首个去叙利亚打击IS的华人

[2016-02-19 11:52] 来源:网络整理 编辑:admin  阅读量: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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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黄磊的对手很多是发达国家的第二代少数族裔移民,他称他们为“渣滓,很多是雇佣兵、仗着相对良好的武器和后勤,纯粹想玩杀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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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3月,黄磊(@LeiG7 )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死人,非常害怕,人不是他杀的,死者生前是伊斯兰国的战士,他的敌人。

  第二次时,他会走神,“这是在做什么”,但没有时间忧郁,同一个战壕里、身旁的战友就已经倒下,“他们不死的话,死的会是我们,甚至更多无辜的人会被他们杀死。”

  几个星期后,他学会用比AK47精密许多的狙击枪,“更加有感觉,因为你是瞄准了之后才射击”,他在瞄准镜里看到了敌人也瞄准了他,子弹飞了过来,没有打中,土墙嗡嗡地响,土渣飞扬,救了他的命,他很慌,扣动了扳机,对面的人趔趔趄趄地爬开了,没死。

  在来叙利亚之前,22岁的黄磊只和别人打过一次架,他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护士,15年前,一家人生活在成都,然后移民来了英国。叙利亚本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曼彻斯特大学国际政治系的学生,今年2月,跟老师说了一声,要来中东学习政治,就翘课离开了舒适的英国。[!--empirenew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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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BBC上看到伊斯兰国的报道,在网络上了解到叙利亚人民保卫军(YPG)招募国际志愿军的信息,保卫军属于叙利亚库尔德人武装力量,是伊斯兰国的死敌。他通过网络向YPG递交了申请,对方给了他“offer”,约他在伊拉克面试,并通过那里去到前线。

  甚至不需要体检,黄磊单方面向库尔德人军官宣布自己没有犯罪记录,就正式入伍了。当然,对方也在观察这位陌生面孔,他是第一个华人。之前YPG有过许多来自美加英澳的志愿者,有些还是老兵,这些滚烫的血液不顾风险来到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许多人也死在了这里,讣告发在YPG的Facebook 主页上。

  黄磊被当地人热情地邀请到家里做客喝茶,浓郁的中东茶叶和古老东方的现实关系更出乎意料地挂在墙上:毛泽东像。当地人喜欢毛、喜欢中国,幻想那里是革命、强大、美丽的地方,中国出口的铜锁、汽油桶,也经常在街头巷尾出现,黄磊看到会有乡愁。

  他和战友的疏离在出生入死中瞬间化解,当地没有什么军事秘密,几乎不用怀疑会有间谍,情况就像一锅食材明晰却煮得稀烂的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军阀混战,伊拉克政府军、叙利亚政府军、库尔德地方武装、IS、名目各异的反抗力量(叙利亚自由军、叙利亚胜利战线等等)。最不专业的是自由军,领导人死了之后,内部对打、和政府军打、和IS打。[!--empirenew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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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磊本来很有把握,他18岁的时候曾在英国陆军服役,但在去往YPG营地的路上还是有点震惊,废弃的汽车、撂荒了的小院,都是弹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为要命的,是“很差很差”的武器装备。他曾在微博上发过一段视频,一台自制的坦克从巷口驶出,无法辨识垂直、巨大、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铁皮组合里面究竟是哪个年代的履带车了,总之就是吱吱呀呀响,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黄磊经历过几个工种:普通士兵、狙击手、机动部队、医疗兵。请他回忆死亡,他给了两个故事,一个是开头提到的狙击战,就是“杀戮”,他在电话里支吾了:“虽然IS他们不算是人,可我对杀人这个事情,对别人开枪,多少还是有种……”

  他比较幸运,没有受过大的伤,但被流弹擦中过几次,这些深入其中、第一人称、切肤的伤痛仍比不上最基本的怜悯心、那一点点升起的上帝视角。

  特别是当他做了医疗兵之后,“这里也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或医疗器件,只有医院没有战地医院,而且医院也是很普通的。战线和医院隔了30多公里,每次送伤人过去我都非常非常伤心。虽然已经包扎过了,但是要等他撑住送他到医院,但是每次我在救护车上陪他们去医院的时候,有很多人没有撑过去,看着自己的战友在你面前慢慢死去的时候心里是真的很不好过。”

  事实上,六月份的前线,黄磊愿意花20多分钟用土耳其的号码接受访问,他是想做一个呼吁:YPG属于民兵,大多是当地志愿者,当地的训练很不充足,装备也不足,大都很年轻,如果没有美国或者其他国家的空袭,他们坚守得很困难,第一个出现在叙利亚的美国人就曾在电视上呼吁过美国要多给他们帮助。[!--empirenews.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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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没有灯、没有电,在前线迎着8、9点钟的太阳起床,去擦枪、站岗,中午饭时有时无,作息也挺混乱,晚上经常要在阵地里守着。退回后方的时候,要5点半黎明起床,晚上睡觉时间不限,没有其他军队里的熄灯时间或号声,想睡就睡。

  黄磊的对手,有很多和他挺像,发达国家的第二代少数族裔移民,他称他们为“渣滓,很多是雇佣兵、仗着相对良好的武器和后勤,纯粹想玩杀人游戏”。

  这显然不是游戏,即便第一次全须而退。黄磊在6、7月间回了趟英国,刚下飞机就被警察带走盘问,在警局过了一夜,他在英国应该很难再从事政治、军事有关的工作,政府已经将他列入监视或限制的名单。

  18岁后,他就离开家庭、搬出去住了,这是放养式的英国教育,他清楚很多事情要付出代价,在学校的学位也不一定保得住。

  7月的一天,他还在打工,为回叙利亚攒钱,然后他又翻出了一张和战友的合影,写道:“回来才两个星期就失去8位战友、两位受伤……”

  8月,他回到了叙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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